她聰明美麗、才華橫溢、歷經巨慟、脫穎而出! 她那極為出色的口譯,在朱镕基總理的記者招待會上傾倒千萬電視觀眾。
文靜秀氣的朱彤
一位從來不想成為公眾人物的姑娘,卻因為她在中國國務院新總理朱镕基的記者招待會上的出色口譯而走進人們的視線之中。
這位與前總理同姓的女翻譯朱彤,其實在97香港回歸典禮上就成為熱點人物———港澳及海外報紙的不少文章都提到她出色的口譯水平。人們都想了解:她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是不是在國外學的英語?她的工作、她的生活……
聰明、才華、美貌集于一身的朱彤生活十分低調,以致采訪她的記者遇到了態度堅決地謝絕采訪的難題,以致大多數關于她的材料只能從外國得到。
朱彤的父母親均從事外語工作,60年代雙雙從上海調到北京。朱彤的父親從復旦大學來到高教部,后來一直在外交部工作,現已離休,而母親長期在國際電臺供職。父母親是富有經驗的、資深的外語專家,朱彤作為獨生女,在外語學習上便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但父母親對她的要求一向嚴格。3月19日那天,朱彤的父母親早早地就做好準備,守在電視機旁,把整場記者招待會完整地錄下來。等朱彤下班后,一家三口人又認真地看了好幾遍,爸媽一一挑出毛病,與朱彤商榷能否有更合適的詞語來表達。在記者招待會之后,朱彤一直抱怨自己,沒有把朱總理的話百分之百地、合適地譯出來。但一些內行人細心地注意到,在朱镕基說到“一往無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時,朱彤沒有生硬地用“死”直譯,而是譯成“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大意)。
從小到大,朱彤的穩重和文靜是出了名的。1986年她從北京師大實驗中學畢業后,以高分考入外交學院英語系。老師們對她的印象是:不愛說話,做事認真,上課精力集中,從不走神。當年朱彤所在班級的口譯課老師、外交學院副院長褚廣友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高興地說:“從全場來看,應該給朱彤打高分,無可挑剔。”當時,褚老師和在場觀看電視的學院領導曾為一些專業術語為朱彤擔心,但是她譯得非常準確,令老師們一陣驚喜。據悉,系里已經決定將此次記者招待會錄像帶作為高年級學生上課的訓練教材。
談及不同年代的口譯特點,褚老師深有感觸地說:“那時候,從翻譯量的比重來看,諸如‘反帝防修’之類國際政治詞語較多,相對比較單調。而今天處于改革開放時代,國際環境變化了,中外領導人交談的深度、廣度都比以往增大,涉及經濟網站金融、高科技等專業領域,譬如這次朱總理就說出十幾個非常專業化的術語,這就需要口譯跟上時代的要求。”他稱,朱彤和她年輕的同事們是改革大潮的幸運兒,他們面對的挑戰和機遇是外交翻譯界前輩幾十年前所難以想象到的。這一點,著名作家冰心的女兒、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系教授吳青深有同感。她認為,朱彤這一代年輕人接受能力強,反應敏捷,口齒清楚,速度勻稱,對問題了解得很透徹、扎實,有新時代的特點和風貌著名翻譯家馮亦代先生在醫院里看了電視直播,連連感嘆像朱彤這樣的人才太少了!此次朱彤的出色表現,使許多方面的負責人忽然意識到口譯在中外交流中的重要性和急迫性,人們在朱彤身上聯想到許許多多的東西。
朱彤父親是半路出家的外交官。而她報考外交學院的最初緣由竟是“離家近”和“有刺激”……
那一年秋天,聯合國譯訓班錄取的考生只有3名,其中就有朱彤。1968年生于北京的朱彤的父親也是外交官,七十年代初自教育部調至外交部后,一度供職西亞非洲司、西亞北非司,嗣后曾任中國駐塞浦路斯、意大利大使館一等秘書。母親學的是意大利語,后來在北京中國國際廣播電臺工作。剛屆而立之年的朱彤整個童年和少女時代都是在北京度過的。育民小學畢業后考取了北師大實驗中學。在這所學風嚴謹的著名中學里,她受到良好的中等教育。1986年夏,朱彤以優異成績沖刺一年一度的高考。筆者曾問朱彤為何報考外交學院,是否受乃父的影響時,她嫣然一笑說:“離家近,當然,”朱彤頓了一下,“外交學院一向難考,也有刺激性!”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行”。外交學院負責人、當年的口譯教師對朱彤的勤奮至今記憶猶新:“那時,我安排不少模擬活動,鍛煉學生的反應能力,難度較大,重點在于句子如何安排。朱彤每次都準備得很充分,在班上表現突出。她的靈敏度、準確度以及語音、語調,都讓我們很滿意,覺得她有很好的潛力,有培養前途。”1990年那個炎熱的夏天,當張建敏在黃浦江邊廢寢忘食,拼命復習考研時,朱彤在外交學院英語系也完成了大學的4年學業。“金童玉女”終于走到一起。
總理記者會“出彩”
宛若翩翩留連百花叢中的彩蝶,仿佛夏日西湖亭亭玉立之風荷。今春新總理記者招待會更令朱彤聲譽鵲起。有行家稱:“從全場來看,朱彤翻得無可挑剔……”
兩年的譯訓班苦讀生涯很快成為歷史。張建敏、朱彤都順理成章地分在了外交部翻譯室英文處。雖說朱彤自去年香港回歸慶典為起點而嶄露頭角,今春朱镕基總理記者招待會更令其聲譽鵲起,好評如潮,但以“出道”時間而論,張建敏顯然早于朱彤。姑且不言1996、1997年人大會議錢其琛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的兩場記者招待會,早在中美關系因李登輝訪美而陷于低潮的1995年秋,張建敏就曾擔任江主席、克林頓紐約峰會的中方英語譯員,令人刮目相看。
1997年是張建敏和朱彤的大忙之年。他們仿佛是外交舞臺上的“金童玉女”。中共十五屆一中全會結束后,江主席率全體常委會見前來采訪的中外記者,張建敏任英語譯員。中共十四大時,這樣的“角色”曾由馬雪松“扮演”。4天后,張建敏又隨李鵬總理來到香港,參加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1997年度年會。連1997年歲末錢其琛中東五國之行也少不了張建敏。一是會見以色列魏茨曼總統、內塔尼亞胡總理會談需用英語翻譯,二是結束中東之行后,錢其琛馬不停蹄,又匆匆飛往開普敦與恩佐外長正式簽署中國南非建交聯合公報,張建敏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當第一場夏雨隨著1998年新年的到來而飄飄灑灑降落在風光秀美的比勒陀利亞的時候,滿面春風的張建敏就站在錢副總理兼外長的身旁,參加中國駐南非大使館的開館儀式……
在“九七”香港回歸祖國的百年慶典中,身著漂亮衣裙的朱彤每每出現在錢其琛身前身后,宛若一只翩翩留連于百花叢中的美麗蝴蝶,仿佛夏日西湖曲院濯清漣而亭亭玉立風荷。溫哥華亞太經合組織會議(APEC)的會場里還留著朱彤纖纖足印,吉隆坡東盟—中、日、韓和中國—東盟首腦非正式會晤又出現她青春的身影……
1998年新春伊始,朱彤即陪李嵐清出訪丹麥等國。九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期間錢其琛副總理兼外交部長和新任總理朱镕基的兩場中外記者招待會更讓朱彤風頭出足,一時成為大小媒體記者跟蹤追逐的對象。毋須諱言,傳媒在朱彤身上傾注了較多的關注,自然有角色、性別等諸多方面的原因。但是平心而論,在外交界,她的語音、語感,能夠企及的女性譯員并不多。有行家稱:這次朱镕基的記者招待會牽涉面很廣,專業性強,詞匯量大,可以說是一次大容量、長時間、高強度的活動。“從全場來看,朱彤翻得無可挑剔,應該打高分……”自1997年夏開始廣為媒體注目以來,直到今年早春朱镕基總理中外記者招待會形成傳媒競相“聚焦”的高潮,朱彤一直保持冷靜、“低調”,禮貌而堅決地謝絕了所有新聞媒體記者的采訪要求。有《北京青年報》、《長江日報》記者分別在外交部上下班時間“截”住朱彤做“突然襲擊”式采訪,皆無所獲。朱彤用委婉而堅定的口吻告訴那些“不速”采訪者:“我不想成為公眾人物,只希望像現在這樣平靜地生活……”這多少讓人們了解到朱彤的頗具特色的個性。 |